【苍黑】Merry Christmas（第六日）
癌症苍牙×圣诞老人小黑
有一点点点几乎不算什么的隼黑，干脆不打tag了
可能有后续可能没有
可以与前文《亡者之昭》搭配食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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市中心有一棵巨大的圣诞树，放了半月有余，期间一直有人忙忙活活的往上面挂东西。
挂的什么呢？包扎精美的小玩偶，小灯泡，亮晶晶的小星星和刚挂上去一会儿就不见的小礼物。
苍牙正在啃一根拐杖棒棒糖，咔嚓几下咬碎了咽下去，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。
街边的橱窗透出昏黄的光，里面摆着洋娃娃和小汽车，八音盒叮叮咚咚的响着，小锡兵整整齐齐的站的笔直。
吱呀一声，门开了，年轻的女人出来，牵着金发碧眼也像洋娃娃一样的女孩，两人一齐走向回家的路。
天上又开始飘雪，苍牙呵了口气，原地蹦了两下，哗啦啦一堆东西从新衣服里掉出来。
“倒霉”
他咕哝几句，蹲下来一件件拾起，把混着雪的糖果重新塞进口袋。风一吹，小手冻的通红。
·
苍牙在两年前随父母移民到美国，他是家里的独子，父母平时就疼他的不行，乍然得知他患了病，散尽千金也要救他回来。
恶性肿瘤，对于他说只是医疗单上几个还不是很认识的汉字，后来变成一个一个拼音，再衍生出更多更多的东西。
他小，但不傻。
日益严重的痛感，浑身乏力，贫血引起的恶心。护士们同情的眼光和口音很怪的安慰，母亲在门外偷抹的眼泪和父亲抽的烟。
孩子的直觉是敏锐的，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，去到母亲说的另外一个世界。
所以，他走之前，想见一见护士姐姐提到过的圣诞老人。
·
十二点的钟声敲响，天边有一条由远及近的白线，苍牙活动了一下蹲麻的腿，向那个方向走去。
清脆的铃铛声入耳，他加快了脚步。
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红色的身影，他视力衰退看不清晰，但那火红的围巾被他烙进了心里。
他越走越慢，腿也越来越沉，听着自己粗重的呼吸，这段路却又被无限延长。
坚持不住了……
脚下一滑，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。他闭上眼，预料之中的疼痛却并没有袭来。
他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，勉励睁开眼，眼前的人却模糊不清。
对方的嘴开开合合，神色焦急，扶着他的手不太用力的掐住他。
他也张开嘴，猛然吸入一大口凉气，呛的剧烈咳嗽起来。
“小孩，你还好吧，你的父母呢？”
能听清了
“我叫苍牙…”
“哦哦，我叫小黑…不对！回答我的问题，你父母呢？怎么放你这么小一个孩子乱跑”
“你…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，我以为…”
苍牙费力的抬起头，和对方对视，
“我以为你是个胖乎乎的老人”
“那是多少代前了，现在烟囱又这么细，不瘦点怎么钻进去”
麋鹿也过来蹭蹭他的脸，打了几个响鼻，身上的铃铛也叮铃叮铃的响。
“我…见到你了，没有遗憾了”
“啊？！别啊，快醒醒，别睡！”
·
雪下大了，街道上铺着厚厚的一层，看上去很松软，踩一脚却陷得很深。
小黑抱着一个小孩子，坐上十二头麋鹿拉的雪橇。轻拨铃铛，麋鹿就跑起来，拉着雪橇飞上了天。
天上风很大，大到小黑能清楚感觉到怀里的孩子体温正在迅速流逝。
不管怎么说，还是要把礼物先送完。
车的后座堆着满满的礼物，每到一个地方，小黑就会从烟囱跳下去，把礼物放到孩子们的袜子里，现在多带了一个小孩子，行动更加困难。
好在小黑身手敏捷，还是在既定的时间送完了礼物，苍牙一直被他捂在怀里，仍带着似人的温度。
“真是奇怪，我看不到你的梦”
“看不到你的梦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礼物”
“我可真是历史上最失败的圣诞老人了”
小黑低下去，轻轻的吻了一下小孩的头。
“这是个很廉价的礼物了，希望你不要嫌弃”
“这可是这个时间上最贵重的礼物了，我又怎么会嫌弃呢”
小黑惊喜的抬起头，看到小孩的灵魂就飘在眼前，情绪又低落下去:
“你要走了吗？来自东方的小孩”
“是的，我要去一个美丽的地方了”
“对不起”
“没什么好对不起的，我现在很高兴”
苍牙贴近了些，伸手抱住小黑，
“我的父母一直在努力挽救我的生命，但他们再也没有对我笑和抱我，我已经……很久没抱过别人了”
肩上有点湿意，小孩的痛苦，居然跨越了维度，落到他的身上。他也拥住对方，尽管怀里空落落的没有实感。
“你是个好孩子”
“我不是，我拖累了我的家人”
“你的家人是自愿的”
小孩摇摇头，眼泪还没擦干。抽泣着，说不出话来。小黑虚虚揉他的头，把他的身体放在一边:
“想坐圣诞老人的雪橇吗，虽然你刚才坐了很久，但我猜你还想再坐一次”
“嗯”
于是雪橇就又飞起来了，他们在这个城市的上方观赏。半夜迷迷糊糊醒来的孩子会发现天上有一串亮光，似远似近，很快就消失不见。
小黑一直努力的看着前方，等着飞完了整个城市要回去的时候，才慢慢的回了头。
后座空空的，意料之中的事情，这么小的孩子，灵魂能现形，对这个世界的执念已经算很深了。
他叹了口气，架着麋鹿回去了。
·
第二天，一个患了癌症的小孩子死去了，被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僵硬。他的父母闻声而来，在尸体前崩溃大哭，要求追护工的责任，金发碧眼的年轻女孩哭的泪眼婆娑。
·
小黑的身边却多了一个小跟班
“你就这么把我带回来，没关系的吗？”
苍牙看着正在往壁炉里塞柴火的小黑，皱着眉发问，对方却只是哈哈一笑:
“我可是圣诞老人，我能实现所有人的愿望，包括你的”
柴塞的有点多，烟冒了出来，呛的小黑剧烈咳嗽起来。
“我来吧”
苍牙接过他手里的木柴，没一会儿就收拾好了。小黑看看对方白净的小脸，再看看自己的，无奈的笑笑，露出一口白牙:
“苍牙果然很厉害呢，考虑给我做个童养夫吗”
“好啊”
“哈哈哈我就知……你说什么？！”
小黑的笑容戛然而止，换上了一副惊疑不定的表情。
“我说，好”
苍牙笑的人畜无害，眼里的得意不加掩饰。
艹，被个小孩调戏了
小黑愤愤的喝了口牛奶，恍惚间想起很久以前的事。
那时他是个死神，也教了个和苍牙一样小的孩子，后来经历了一些事，就把死神之吻交给了那个孩子，自己去转世投胎。
结果投胎通道拥堵西方神位也缺人，看他是个有经验的老职员就把他给调过去了。死神转职圣诞老人，这事还在业界笑了很久。
虽然死神生长缓慢，但都这么久过去了，孩子也该长大了吧。
他的名字叫什么呢？
好像叫……隼白
·
因滥用职权在炼狱里改造的隼白，在重重业火中，毫无预兆的扯出一个笑容
快了……
等我……
